风奉玄

三十二

哈利可一点都不轻。他因为经常锻炼而身体结实，食欲也好，比起同龄的孩子还要重一点儿。是以，他几乎是砸在了来人身上，把他砸了个趔趄。但那个人还是把他抱稳了，哈利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不太好闻的药味儿和一点隐约的血腥气，他被放到地上，抬起脸去看，在认出来那是谁后差点一口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斯——斯内普教授——”

斯内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很难说他现在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神情，嫌恶和怒意混在一起，哈利也看不出其他，只觉得为格兰芬多赢得五十分的幻想可能要泡汤了。

“我看到了什么……”他慢条斯理、令人讨厌地开口，“一个波特，带着他的小跟班们，在自以为是地对付巨怪？”

“当然不是，先生。”哈利迅速地扫了罗恩和赫敏一眼，发现罗恩还高高举着他的魔杖，不由得在心里希望他赶紧把魔杖放下来，“虽然，呃，我们好像还成功了。”

“成功？看上去波特先生还挺为他的这些鬼把戏自豪的。”斯内普轻声道，“我应该想到的，你和你那个傲慢自大、目中无人的父亲一样，毕竟校规只是为了多数人制定的，不是吗？大难不死的男孩，大名鼎鼎的波特……他当然不需要遵守这些。”

这话可有点难听。哈利皱起了眉：“我想我们并没有违反什么校规。”

“在关键时刻，如果校长的命令都不能算是规矩，那我们又能指望波特先生会听谁的话呢？当然，当然，他即使蠢得去面对巨怪，就好像他那个愚蠢的父亲一样，这也是他勇敢的证明……”

“你能不能闭嘴别说我爸？”哈利眉头紧锁，“还是说我爸在学校的时候单枪匹马杀了只巨怪让你嫉妒成了这样？”

斯内普眯起了眼睛。

“波特，”他的声音缓慢而危险，“你又想找什么冠冕堂皇违反校规的理由？或许你愿意说说你为什么会在应该待在宿舍的时候出现在这里——”

“因为刚刚奇洛教授来的时候赫敏不在礼堂！”哈利咆哮道，“我们是来找她的！”

“你们两个都是傻子吗？外面是没有老师、还是——”

“外面一个人都没有！而巨怪已经钻进厕所里了！你觉得是我们快还是巨怪快？蠢的到底是谁？”

“闭嘴，波特！格兰芬多扣——”

“你扣啊？我看你也只剩下扣分这点本事了吧？感谢霍格沃茨没有给院长开除别院学生的权力！”哈利吼的声音比他还大。

突然传来了一阵响亮的脚步声，片刻之后，麦格教授冲进了房间，后面跟着奇洛教授。后者只朝巨怪看了一眼，就发出了一阵无力的抽泣，坐到了一个抽水马桶上，紧紧地攥住自己的胸口。

“波特先生。”麦格教授几乎是震惊地看着他，“算你们走运，居然没有被巨怪弄死……我想不到你竟然会这样顶撞老师，波特，快向斯内普教授道歉！”

“麻烦他先向我爸爸道歉。”哈利怒火中烧，“就事论事，我们为什么会被巨怪堵在这儿都不问，开口先骂我爸爸几句？我真好奇他到底怎么惹到你了，让你这么念念不忘。请问，他是把你锁在女厕所里要求你对付巨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