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殓】助教先生永远不懂我的自闭（二十一）
简介：HPparo。自闭少年卡尔在即将迈入五年级时收到了一封里面装着级长徽章的信，这意味着他将在未来两年的学习生活中不得不与人交流。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院长先生的新助教似乎也不太喜欢他。
二十一
“谢谢。”卡尔接过了那杯热气腾腾的药茶，朝他露出一个笑来。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关系，Joey，不用担心我，斯特里普夫人挥了下魔杖就把我的骨头恢复原状了。就是后背还有点疼，不过明天早上就可以回去了。”
约瑟夫应着，有些担心地看了一眼还拉着帘子的卡尔的邻床。那个男孩被送到校医院的时候呼吸都快停了，被他和斯特里普夫人两个人合力从鬼门关前拉回来。期间那孩子醒过一次，硬撑着浑身上下新生骨头的剧痛坐起身，接过斯特里普夫人手里的药喝下去，在看到约瑟夫时努力扯出一个苍白到可怕的笑，说谢谢助教，谢谢您救我。
然后他直接昏了过去，整个人在灯光下就像是他的头发一样白得吓人。斯特里普夫人难过地哭泣，在得知他是被人推进打人柳的攻击范围之后极其气愤，不断重复着这件事应该让校长先生知道，然后为约瑟夫身上的伤口找来了白鲜。
事发当时因为肾上腺素的缘故没有觉得多疼，冷静下来后每一个伤口都在不断地用疼痛宣告着它的存在感。约瑟夫在用白鲜缓解过疼痛后一直在看着卡尔和那个男孩的病床，想着骨头碎裂一定比这要痛得多……他们该有多难受。
卡尔会直接扑过来为他挡住那一下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现在他坐在卡尔身边，除了心有余悸之外，便是愧疚。从头到尾卡尔所经历的倒霉事儿其实都是因为他，从那杯南瓜汁开始，到最近的所有，恢复之后他免不了要被大家时不时拿出来取笑，就因为他喝了迷情剂对着一个男人纠缠了这么久，还傻兮兮地和那个男人约会为他挡打人柳，简直蠢得令人发指。
迷情剂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当年的战争，黑魔王要是给救世主他们喂迷情剂，巫师界估计早就沦陷了，究其根本，还是伏地魔低估了爱的力量。
卡尔很快就醒了，依然用那种温和的笑容告诉他不用担心，但那无论怎么想都很痛。魔法只是能够加速治愈你的创伤，却无法直接让你的身体恢复未受伤之前的状态。约瑟夫在两个学生的邻床守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上午卡尔睡醒，斯特里普夫人替他检查过身体，确认什么毛病都没留下后才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那个学生呢？”约瑟夫问。
“晚上的时候隆巴顿教授来守了他很久，早上才走的。”斯特里普夫人道，“今天他是没办法去上课了，晚上他的朋友们会来看望他，希望他到那个时候能醒过来。”
约瑟夫点头。他打算晚上的时候来看望一下这个孩子，顺便了解一下事情的始末。早上的黑魔法防御术课他肯定是没法出席了，达尔克教授知道后让他回自己办公室休息，卡尔缺的课他有空去帮忙补。
“你可以多找找想问的问题，等教授给你补习的时候问他。”在送卡尔回斯莱特林休息室的路上，约瑟夫叮嘱道，“回去之后记得喝药，保持趴卧，不然新生的骨头容易变形。”
“嗯，我都记得了。”卡尔笑着，“谢谢，Joey，我没关系的。”
“……”约瑟夫沉默，许久，在他们下了楼梯拐弯之后，他终于问了出来：
“你为什么喜欢我？”
问完他就觉得这话问得简直白痴，对方明摆着是中了迷情剂，他居然还能问出这种话来。没想到对方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笑着对他说：“因为Joey长得好看。”
约瑟夫：“……”
助教先生顿了半天才苦笑出声：“好吧，我明白了。无论如何要谢谢你帮我挡了那一下，然后如果你醒过来能记得的话……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你完全可以维持你现在的形象。”
“那应该做不到。”
“嗯？”
“我并不是个好人。”卡尔道，他的灰眼睛平淡得就像是两潭死水，“但揣测人的感情并让他们喜欢你不是很容易的事么？人类的感情很简单，只要足够细致，谁都能做到这样。”
约瑟夫微微挑眉。他是真的第一次，见到一个中了迷情剂还能如此头脑清醒甚至和他讨论起了这种话题的人。“那么你之前为什么不这样做呢？”他问。
“没有必要。”卡尔说，“而且做不到。”
做不到？
约瑟夫想起之前卡尔那阴郁的眼神和暗沉发青的脸色，难得地皱起了眉头。
“为什么没有必要？”他选择先问这个问题。
卡尔笑了起来。这个笑并不好看，不似平时温柔随和的笑，他咧着嘴，肌肉僵硬而狰狞，微微有些尖的犬牙露了出来。
“因为我喜欢你啊。”他笑着，大睁着眼睛，那片灰色的死水里满满的都是他，“我喜欢你，约瑟夫，我爱你。
“你喜欢闪闪发光光鲜亮丽的东西。我想成为那样鲜活的样子，被所有人所追求的、赞赏着的样子，那才是你会喜欢的。
“我想把我变成你喜欢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