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奉玄

简介：HPparo。自闭少年卡尔在即将迈入五年级时收到了一封里面装着级长徽章的信，这意味着他将在未来两年的学习生活中不得不与人交流。而屋漏偏逢连夜雨，院长先生的新助教似乎也不太喜欢他。

二十四

约瑟夫在上学的时候就对那个新兴的霍格沃茨巫师论坛不是很感冒。他觉得巫师要用麻瓜的科技这事本身就挺奇怪的，再加上他本人在这方面是个老古板，自幼在魔法家庭里长大让他对麻瓜科技敬谢不敏，所以在看到卡尔坐在他对面拿着一块羊皮纸看论坛的时候，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那上面到底有什么？”

“我在白嫖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卡尔大言不惭地道。

“……”约瑟夫被他这一句惊得半天没说出来话。大概是德拉索恩斯家的年轻少爷从小就不识白嫖为何物，卡尔这一句简直颠覆了他的过往认知——竟然有人能把这种行为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于是他带了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要白嫖呀？”

他问得特别小声，仿佛对方是在做什么极其见不得人的事一般。卡尔从羊皮纸上抬起头，在看到他时笑了起来。

“因为我不喜欢预言家日报。”他说，“太官方了，只有体育版还有点意思，但我又不关心魁地奇。在论坛上白嫖只是想了解一点目前的政治状况，以免别人讨论起来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约瑟夫愣着，点点头，于是卡尔又低下头继续看。静谧的午后时光一直持续到下午的课快开始，卡尔放下羊皮纸挥了挥魔杖让上面的字迹消失，拿起搁在一边的魔药学课本，向约瑟夫道别。

“一起走吧。”约瑟夫说。下午他有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有点事想问你。”

卡尔点点头，两个人一起出了办公室。一路上约瑟夫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终于把那句“论坛上到底是怎么造谣那个学生的事的”这句话问出口。

“和去年编排我们学院那个低年级的手法差不多。”卡尔说，“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暂时别去管，跟风的人迟早有一天会腻，那个时候再说出真相也不是来不及。”

“所以他就要平白无故承受这些，在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之后。”

“是的，而我们无能为力。”卡尔看着他，“魔法并不能解决人性上的问题。”

约瑟夫沉默下来。两个人走到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门口，卡尔说了再见。

“下课之后我去办公室找你。晚上见，Joey。”

“晚上见。”约瑟夫习惯性地道。他刚转身，就听见身后什么东西掉到地上的闷响，回头就看到卡尔跌跌撞撞地捂着喉咙扶住了墙，原本拿在手上的魔药学课本摊开在地上。

“卡尔！”

斯莱特林级长颤抖着，似乎是想咳嗽，但一声都没有出。约瑟夫扶着他直到他的颤抖慢慢停止，少年的喘息都几乎没有声音，约瑟夫只能凭着他瘦削的后背渐渐平缓下去的弧度判断他稍微好了一些。

“你没事吧？是呛到了吗？”他伸出手，想把被冷汗浸湿的发丝从那张白得发青的脸庞上拨开。

然后卡尔抬起头来，约瑟夫一怔，慢慢地，放下了已经伸出的手。

死水冰冷而平静，那里面再也映不出他的身影。